Chlotiel

今天和太太出去玩哈哈哈哈！
车太挤，好不容易凑了一小段。
这个脑洞应该说是当太太提到牛奶之后，下意识想到之前看过的一段有关牛乳粥的考据。
反正……我没喝过。详情参考白乐天的句子和《永乐大典》……I know nothing……
总之，之前翰林院和国子监的故事继续。

主题：牛奶
但凡来为圣上侍疾的，总能得些平日不得见的封赏。
云琉对紫檀木物什和翡翠摆件都没什么兴趣，赏下来不过是登记入库。摆出来明面上皇恩浩荡，私底下什么赖话传不开？
天快亮时，圣上烧也退了，御膳房给备下的清粥小菜也用了一些，也就遣了云琉和其他几个贝勒先回府。云琉走在最后一个，皇帝身边的李德脚步轻快地赶上来，请他用了御赐的粥再走。
云琉素来最烦粥水，胡乱用了些就回去了。外头冷得紧，白毛风刮得人脑仁疼，半夜这么折腾，暖轿也成了冰窖。到家没多久就觉得面上火燎，手足冰冷。云琉用了茶，不预备睡了却又躺下了。
这一病算不上凶险，却格外不合时宜。云琉喝了三日家里厨子熬的鸡汤，感觉自己都要长毛打鸣了。圣上闻得，自然又派了御医问诊，连开了好几张方子。
结果云琉还是没爬起来。每天病恹恹躺着，还抱怨嘴里淡。上头赐了牛乳下来，说是入粥大补，厨子试着做了一次，给骂的狗血喷头。
只有云琉自己知道，这叫以疯作邪。可偏偏也是自己里人没眼色找骂，做什么不好，偏偏是这个。
那时候的风一刮，人一定是要躲的。若是跑得慢，脸上有洞的地方就能给黄沙塞平了。日日都是干肉，吃得唇舌上皆是燎泡。他烧的几乎不省人事，连着几日只能饮些水。那人不知从哪儿，费了死力弄来的一斗粳米，舂细了用个破了口的砂罐熬煮。煮了半熟，沥干水，加了惯常最惹人厌的牛乳一钟。那人捧到他面前，他看着上面浇得酥就反胃。那人只是冷着脸，一匙一匙给他喂下去。
他那时的的确确喝下去了，多半是为了喂他的那人。那人后来连着喂了他两日，再没有浇酥，只加上两勺细细的雪花洋糖。直到他复能起身。
后来他再也没喝过牛乳粥，甚至是相关的东西都让他反胃起来。他耻于暴露任何跟那段时光有关的印记。他耻于从回忆里检视自己的狼狈。即便他再也不会沦落到那种境地，他依旧无法接受。
来探病的络绎不绝。云琉稍微好些的时候，不情愿地见了翰林院李大人一面。
李大人少年英才，李大人丰神俊朗，但李大人和这个故事没有关系。
和李大人同来的从六品官在李大人走后才被管事提起，小心翼翼觑着云琉面色，生怕他这股子邪火乱撒。云琉仰躺着，半晌没说活。管事的这才屏退了旁人，一个帮厨小厮匆匆进来，托盘里是热的牛乳粥，清清淡淡的。
“季大人跟小的说了要做。小的把厨子赶出来了，也没知会旁人……”
云琉叹了口气。
“还是李大人有法子，说季大人厨艺了得……”
看他脸色变了，管事的再也不敢多言。他又叹气，良久望着那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