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lotiel

杂食动物,克林贡语辅修,次元不定。Whitechapel, 守夜人,JOJO,Destiel,休佐,围棋圈新手,查尔斯·凯尼斯系列。

[Whitechapel]白教堂血案同人 CK Life Goes On Chapter6

啊!!!!一口气看完~汉堡店表白23333

Temersie胎膜洗呀洗:

这章有点长~(づ ̄ 3 ̄)づ


Chapter 6

  

对于艾默生·肯特来说,这星期发生了三件大事:专案室搬到楼上了、查尔斯·海德提出要和他交往、约瑟夫·钱德勒向他表明了爱意。

在此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,生活在继续,肯特的日子也风平浪静,(他把自己的负伤也归括在内)但似乎当查尔斯·海德走进他的人生以后,一切都有了变化。发生变化的不止他自己和他的姐姐:每次海德开着车送他到白教堂分局,同事都会以一种奇怪的表情对他报以一笑。他自己很清楚这是为什么,但是这些人实在是有些幼稚。仗着自己发福秃顶,就非要把眼睛越过眼皮,一边瘪着嘴拼命想要露出一个老练的笑容,仿佛在告诉全世界:嘿,我就是爱情专家,小子,你可得小心了。他对别人对自己的奇怪的态度——可能是自己的态度有问题,他发现自己好像完全不抵制同事对他开的关于他和查理的一些玩笑。但是他非常清楚自己对海德探长“没那种意思”。他没法对海德产生“那种意思”。即使他设法对海德产生“那种意思”,这种感觉还是折磨得他很不好受。中国有句俗语,强扭的瓜不甜。他此时此刻非常赞同。

钱德勒探长的态度好像也因为海德的闯入(或许不能算是闯入,他只是在平常生活中爱上了肯特)发生了改变。他的改变是很明显的,钱德勒每次听到“海德探长”“查尔斯”“查理”表情都会又若无其事变到更若无其事。这种若无其事并不是真的毫不在乎,而是——举个例子,那些长着一脸雀斑的中学学生们,在意识到“别人可能觉察到了我喜欢玛丽或者约翰”后,每当别人提起暗恋对象或者“情敌”的名字,表情都会变得淡漠,变得若无其事,变得像钱德勒一样,用冷淡的态度来掩饰内心的波动,这样就不会引人闲话。有的时候这种办法适得其反,尤其是你的同事是警察的时候。

钱德勒意识到,他对肯特有一些感情,但是他就是没办法跑去告诉他。很多年过去了,真的很多年了,他渐渐感到自己对肯特一定有感情。这种感情不是那种热恋之情,而是能够使他烦恼,也能使他理智,强烈到自己有种必须解决的念头,又平淡到能使他接受对方做出的一切令他心碎的行为的感情。他不想看见肯特和海德在一起,非常不想。他没有什么处女情结,但是他希望如果肯特还愿意和自己在一起,他能在肯特琥珀色的眼睛里看见他们初次相见时的一点东西。

钱德勒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。已经过去那么久了,老天又偏偏让海德出现在他和肯特之间,肯特好像要使他自己不再爱他了,一切都在催促钱德勒快点行动。肯特是耽误不起的,这个世界欠他太多了。

直到有一天海德再次来到专案室,他才下定决心要“动手”。

专案室搬到楼上以后所有人都感到舒适了许多。每天早上钱德勒在办公室里会经常性地看几眼肯特。肯特的位置总是有一块很长的光斑出现在他的办公椅上,因为靠阳那面的窗帘总是拉不拢,窗户刚好对着肯特的位置,而坐在窗户下的人又懒得把它拉紧。“反正照不到谁。”那块光斑有时候会移到肯特脸上,(因为它实在是太长了)把肯特的半边脸和头发照得发亮,就像是壁画里的天使一样。肯特的眼睛也因为有光变得剔透动人,钱德勒觉得这双眼睛简直够他看一辈子,然而肯特实在受不了那点光。长时间被光照同一个位置真的很令人不舒服,所以他总是会堆起一堆文件或者向梅根讨一盆植物来挡一挡。星期三那天他正在一边堆杂物,一边骂低声抱怨窗帘下假装听不到的同事,然而堆起来的地图、手表、笔记本、参考书还是没能全部挡住那条该死的光斑,他的太阳穴以上依旧生活在热浪之中,阳光照得他头发滚烫,这个时候,一个长得很高的男人走到肯特的桌子前,身体堵住了那点光。

“哦,嗨,查理。”肯特仰起头和海德对视,露出一个有点意外的笑容。海德很喜欢肯特仰头看他的样子,不管是站着还是坐着。肯特长得就像个文静的高中生,如果他还愿意带副眼镜的话,海德会把他带到朋友身边,然后开玩笑说这是我弟弟。

钱德勒也仰头了——倒不是因为他和肯特一样矮,而是天知道为什么这个办公室的地面居然比门外低了那么多,视线齐平也只能看到外面的人的肩膀。也不知道那个蠢蛋居然没在门口设计阶梯,还用一个非常滑稽的斜坡代替。现在迈哥总是不愿意进到他的办公室里,因为他们刚搬进来的时候,迈哥还打算进办公室看看,顺便说两句话调侃一下钱德勒,然后他险些被这个斜坡滑倒,落个狼狈不堪。“这天杀的斜坡是怎么回事啊!”事后他吼道。

他透过玻璃感到外面的气氛变得很微妙了。不止他一个人在看着肯特和海德,其他人居然也停下工作看着他们。海德的表情从有些严肃变成了微笑,他没有刻意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迷人,他现在的笑容就像被女朋友打了一拳,讨好又平淡的傻笑。然后,海德几乎是用气声说:“我爱你,艾默生,我觉得你可能需要先知道,然后好好考虑一下。”

钱德勒很不情愿地听到外面的拍手和叫好的声音。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了,他也几乎记不清楚。到最后的最后,他听见肯特说:“我会给你答复的,我还要考虑考虑。”他于是马上抬头想看看肯特脸上的表情,但是旁边的同事把肯特整个人挡住了。海德低下身来,也不知道是亲了肯特一口还是对他耳语了几句,反正外面的欢呼声快要穿破玻璃了。然后,海德就离开了。钱德勒开始抹万金油。

到了中午,其他人各吃各的饭,钱德勒逮住正在削铅笔的肯特,从办公室走出来挡在肯特面前。肯特抬起头露出一个出牙的笑:“中午好,探长。”钱德勒脑中毫无计划,他也回应一个微笑。在做了一番斗争后,他开口了。

“你午餐喜欢吃什么?”

“我没有多讲究,探长。”

“你愿意……试试寿司吗?或者出去吃一顿?”

“我能把这当成一个邀请吗?或者你还是趁早告诉我我在自作多情。”

“邀请,当然了。”

“我的天啊,钱德勒探长。”

“我们可以……去附近吃顿快餐,然后讨论讨论案情……不,暂时还没有案情。我想跟你谈谈。”

然后他们穿上外套,并肩走出分局。肯特此时心跳得很快,他发现自己居然还没有对钱德勒死心。早上查尔斯才对他表明心意,现在探长又约他出去,他对后者感到快慰和小心翼翼,而对前者,他脑中一片空白。他需要冷静下来思考了。钱德勒路上一言不发,这让肯特和他之间的空气变得很胀,十分尴尬,是的。钱德勒此时想不出要说什么,路上他们经过了当年钱德勒带着肯特来看的路口,他们曾经亲密无间,后来几个女人闯入了他的生活。第一个让他发笑,第二个让他无奈,最后一个,他一开始觉得自己坚定不移,对她的感情忠贞且持久,就像王尔德的《西班牙公主的生日》中忧郁而可笑的国王。他自己把自己当成那个国王,他不愿——也不许任何人诋毁或者替代他死去的爱人。他把身边不理解他的人当成国王的兄弟和大臣,甚至想要把可爱的波西米亚郡主许给他的教皇。那么多人在他的悲痛中来来去去,大家都尽量回避,以免他不稳定的情绪再被触发。大家都改变了,不管是言语还是态度,大家都变了。除了肯特,肯特保持着自己的态度,依旧像个有点糊涂的学生,被其他同事当作新来的欺负。现在肯特也要变了吗?

他们走进一家汉堡店,门口有一个小女孩在哭着让她的妈妈给她买冰激凌,揪着母亲的衣角站在门口,她们母女俩倒像是流浪的人,母亲面露难色,她和小女孩的脸都红通通脏兮兮的。钱德勒绕了过去,唯恐小女孩的鼻涕眼泪沾上自己的衣服。肯特则停了下来,钱德勒站在门里面等他。肯特蹲下来,拿出一张纸经给那个小女孩擦眼泪,然后掏钱给她买了一个甜筒,小女孩的母亲千恩万谢,拉着小女孩走了。肯特站起来看着远去的两个女人,这个小女孩长大以后会重蹈她母亲的覆辙,她以后可能也会有小孩,可能她根本活不到有小孩的年纪。钱德勒看着肯特,脸发红了。肯特转过身跟他走了进去。肯特似乎不那么饿,但是钱德勒很饿。他一早上看到的事情真是太烧脑了。他不太愿意吃这种垃圾食品,所以只是拿着一杯可乐不停地喝。肯特一边吃东西一边抬起头看他,然后身体向后倾斜,咽下一口汉堡。他尽量坐直,看着钱德勒的眼睛,然后表情轻松地说:“谈吧,探长。”

钱德勒吞下一口口水。

“早上海德对你……海德探长对你说的事,你有什么想法吗?”

肯特有点呆住了,他实在没想到钱德勒会问他这个问题。钱德勒探长因为海德探长的表白而吃醋了吗?天啊,这可是约瑟夫·钱德勒啊!他不禁笑了,头低下来看着自己的裤子,笑得钱德勒不明所以。肯特很快地抬起头:“你说呢,探长?”

“你该不会也喜欢他吧?”

肯特知道钱德勒用了多大勇气才说出这句话,所以他不笑了。他咬着嘴唇,黄色的眼睛显得越来越大,越来越暗。许久后他手叠在腿上,缓缓说出一个字:“不。”

钱德勒靠在了椅背上,舔舔嘴唇,盯着眼睛向下看的肯特好久不动。

“我实在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了。”

“简单说,不是他那样的。”肯特把手放在桌子上蜷曲起了手指。

“那准确说呢?”

“我的天啊,你是要把我逼上绝路啊。”

“如果我说,我也爱你呢?”

肯特不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是怎么样的。他看见钱德勒说出这句话以后,脸色由红转青。话锋转得实在太快,他们两个都没有准备好,又都准备好了。他们准备了那么多年,现在半分钟不到的时间里,这些准备似乎都用上了,似乎又都白费了。钱德勒觉得自己大概得做些什么,他试探地伸出手,覆上肯特桌子上的手,舔了舔嘴唇,看着肯特的眼睛。肯特紧张得手心冒汗,别过脸不敢看钱德勒。钱德勒大概也认为自己过激了,手缩回来放在桌边。他咽下一口口水,现在的气氛尴尬极了。

“我还是得告诉你,探长,我爱你,而且一直如此。”

“我刚才也没有开玩笑。作为你的上司,我希望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。”

卷发男子和金发男子都转过脸去笑了。


评论
热度 ( 17 )

© Chlotiel | Powered by LOFTER